exotic

【以後，不要這樣看我】

好傷人啊....

"以後不要這樣看我"    "以後不要這樣看我"    "以後不要這樣看我"

伯賢愣了幾秒，幾秒之後朴燦烈已經逕自走到前面，跟世勳勾肩搭背著。

望著那般自然的畫面，而他成了最突兀的存在。

腦袋還想著那句話，已經不知道該是傷心還是更多，其他的情緒。

悻悻然的走過長廊，像那天通往社長室的走廊一樣，永遠沒有盡頭。

而所謂沒有盡頭，還不止發生這一樁。

在朴燦烈面前，在所有成員面前，他似乎變得格格不入。

其中就屬忙內賴反應最大，他走過的地方，金鍾仁便會自動逃開，雖然為了這件事，暻秀念了不少次，但鍾仁屢試不爽，像習慣一樣。

吳世勳甚至連敬語都不說，以往奶包聲奶包氣喊得"伯賢哥"，再也沒聽過了。

算是可以聊天玩鬧的子韜，也是撇一眼不打招呼，不相認的境界。

說是哥哥，也當的真失敗，伯賢不只一次這麼想。

受了那麼多氣，他還是忍下了。像以往一樣，帶著小虎牙的笑容，跟每個無視他的人打招呼，卑微的待著。

曾經想打通電話回老家取暖，才又想起家裡根本不把他在MF的努裡當一回事，自己又何必多取恥辱。

日子天天的過，分分秒秒，邊伯賢都覺得自己多餘。

能感受自己存在的瞬間，大該就是在溫暖的俊勉、鹿晗、藝興以及暻秀身邊，他們總是不顧其他弟弟們冷眼，總是毫無保留的把溫暖給了自己。

跟他們聊天的過程，自己才有辦法最真誠的笑出聲。

雖說如此窩心，伯賢只覺得自己活在愧疚之中。

「別想的這麼窩囊」藝興不只一次告訴他，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咚咚咚..." 音樂一聲聲落下

木質地板的練習室，12個人的腳步，缺了赫賢。

伯賢這幾日睡得不好，噢不對，打從進來MF的那天，就有各種煩惱讓他睡不好。

加上主唱沒日沒夜的操練，他體力已經耗盡到顛峰，今天的舞蹈練習根本心不在焉。

「停!」是珉碩哥，按下了Player 的停止鍵「我說伯賢，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就說了....」未等伯賢解釋出什麼，角落的奶包首先發聲

「又要說什麼了你，伯賢就這幾日身體不太好」鹿哥走到了伯賢邊上，捏了捏他肩膀，準備帶他到長椅坐下

殊不知這一帶，吳世勳腳步俐索的上前，把鹿哥的手拉住，握在自己手心。

「你離他遠點! 」那冷峻的眼神，不單單宣示主權的簡單

「吳世勳! 你還能再幼稚點嗎! 」鹿晗試圖掙脫，但本就力氣不大，更何況面對的是現在怒氣沖沖吳世勳

「對啊! 我是幼稚! 幼稚又怎樣! 我就只想保護你而已」奶包聲音帶著點哭腔，這時候真情流露，還真讓鹿晗不知所措

「伯賢你先去旁邊休息吧，今天狀況真的不是挺好」俊勉打著圓場「其他人先繼續練著」

「好的」沒有多反抗什麼，他安靜轉身

就是這點! 朴燦烈就是看這點不快。

如果真相不是這樣，如果真實受了委屈，何不暢快說出來。

我也希望能夠相信你，也希望能和你站在同一陣線，可是為什麼想讓我肩並肩的你，卻感覺這麼遙遠?

難道你真的很卑鄙嗎?  卑鄙到為了奪得愛跟地位，傷害赫賢嗎?

朴燦烈眼睜睜地看向轉身的伯賢，腦袋跑了無限想法。

心中窩著火，卻沒敢發。

剛生氣的吳世勳聽著年長哥哥的話，這才收起眼淚，把攢在手心的另外一隻手放掉。

大家都看出來那雙眼睛裡，多少愛與擔心。

即便他年紀最小，或許不懂世事，但他把最單純的那顆心，以及青春年少都給了鹿晗一個人。

大家默認著、認同著這份感情，再次慢慢走回舞蹈位子。

「乾脆就先排11人的隊形吧，遲早都要用的」

本來以為小事化無，但此刻金鍾仁說的話再度挑起戰爭。

俊勉眉頭又皺了起來，才剛想說點什麼，被暻秀給插了。

「我說你別沒事找事」暻秀很少對鍾仁疾言厲色，最近頻率倒是加重了

他本以為鍾仁雖然小，但應該還算懂事，以為不需太多心理建設，他便能自己想開。

但他忽略了這傢伙其實不過也大世勛一些，要他自然理解，還是太難了。

「最近是怎樣...幹什麼這麼偏袒他! 」鍾仁沒有大呼小叫，但是淡漠的語氣反而更有殺傷力

「不是我偏袒，是你太針對了」暻秀大眼眨都不眨一下「難道不能試著相信他嗎? 那不是之前很要好的邊伯賢嗎? 」

「我沒辦法....」有話直說的鍾仁別過頭去，徹底地展現自己的固執

「你....!」

「欸夠了! 從他進來到現在，我們吵了多少次架啊」朴燦烈拿下帽子梳理頭髮

但那句話彷彿沒完，大家都等著。

「為了他，不值得」他重新戴起帽子，走向Player ，準備播音樂

沒有過多言語的一句話，就這麼重的刺進邊伯賢的心。

不值得.....原來如此。

我在你心中的位子，有或沒有，毫無差別。

不輕不重，反而更失落。

伯賢轉向長椅那刻，清楚看見Kris 的笑，他現在是勝利的一方，大該是覺得為了赫賢爭口氣了。

這場戰爭自己注定輸給他們。

在這個血氣方剛，為反對而反對的年歲，最後回頭望才發現，當初多少幼稚留下多少傷痕，即便彌補也覺得不堪。

約莫幾個小時過後，宰俊哥敲門進來。

當然又對他們這種不合群的氣氛數落一番，之後說了正事。

大抵上是下周將進行考核，這幾個孩子汲汲營營努力爭取，就依靠下禮拜一那瞬間的爆發。

留與不留，第一扇門，如果能一起跨越便是萬幸。

「宰俊哥，內個....請問赫賢他...」Kris 難得支吾，雖然大約也曉得結果，卻還是願意嘗試一問

「就...那樣了，你們找個時間去看他吧」宰俊哥沒有與成員們眼神交會，像是逃避些什麼

伯賢在一旁心不免揪了起來，比起自己被誤會，這經紀人哥哥壓力更大吧。

所以，自己的苦，算的了什麼。

深夜，伴著都市裡因為光害而少之又少的幾顆星，大家一同搭了車回宿舍。

「這燈怎麼亮著? 」chen首先發現了「記得我今天最後一個出來有確認呢」

chen 的日常細心是大家公認的，所以也對滿屋的光亮疑惑。

「不會是遭小偷了吧? 」世勳先下了個註解，平常都頭個衝進屋裡搶浴室，這次倒安分的站在後邊

「笨蛋! 我們能有東西可以偷嗎? 」鹿晗似笑非笑的握緊他的手

「我們的照片啊~ 私生飯之類的」世勳噘了嘴，堅信自己的答案無誤

「你聽過誰還沒出道就來個私生飯啊? 別笑壞我了」鍾仁說是說，但是跟世勳一樣站在後排

「那你覺得是什麼? 」燦烈撇頭問

鍾仁聳聳肩，然後阻止了掏鑰匙的暻秀。

「怎麼著? 不開門? 難道都要站這外邊吹風啊?」

「那也不該是你當頭」鍾仁表示了擔心

「噢我說...這時候就別小情侶恩恩愛愛的好否」藝興打趣的看著那對

「才不是! 」兩人默契地說了，明明今天早上還氣沖沖地，現在倒是和好了，還和的挺不錯

「哈哈哈! 給你滿分! 」珉碩露出難得的松鼠笑「比鐘大平常補刀還有趣點」

「欸! 我偶爾也是帶這種感覺的好嗎」鐘大為自己平反

「欸內個...你們說會不會有鬼啊? 」子韜囁嚅地從Kris 身後說話

「我才在想你為毛要一直躲在我後邊! 我去! 」Kris 扭動了身體表示不自在

大夥兒都笑了，為子韜說了最不成的答案。

「每天練武術，練到膽給搞丟了是嗎?」鐘大再補一刀

「嘿! 我很嚴肅的! 」

「我也是很嚴肅關心你的膽的去向啊~」

就這麼一來一往，伯賢一旁呵呵呵的笑著，卻沒有插上任何話。

如果說他們像一個團隊，那還真像! 前提是把自己去除的話。

「算了算了我來開吧」俊勉掏出鑰匙

才剛準備開門，就敞開了，赫賢站在裡邊。

「赫賢哥! 」忙內一團全都圍了過去，像是失散已久的重逢，子韜甚至紅了眼眶

剛剛不敢進屋的三個弟弟，這下連鞋子都來不及脫掉，就已經先發了。

「欸! 我說你們別太誇扯了! 先進屋裡再說」暻秀半推半就地把一團人都塞進屋裡，然後右手帶上落單的伯賢

伯賢還處在驚訝之中，毫無感覺暻秀拉著自己，當然也沒看見鍾仁的白眼。

不是說...家裡反對嗎?  是赫賢叛逆成功了嗎?   如果是就太好了!

伯賢半喜半憂，他擔心赫賢的嗓子，卻又欣喜他的歸來。

「赫賢，你....」朴燦烈站著離赫賢有些距離的位置

「就是...不太能唱了」聲音明顯聽出來沙啞，已經被破壞掉了

大家又是心疼又是驚訝，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你怎麼還....」

「就是，想看看大家了，也順便回來收拾收拾」他收回摟著世勳腰上的手

「......」千言萬語累積，現在見到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赫賢哥你多住幾天吧! 」子韜使出了撒嬌攻勢

「我想，有人不歡迎我吧...」赫賢有意無意地將眼神帶到角落的伯賢

「我...? 」伯賢已經夠驚訝了，他知道赫賢回來自己日子並不好過，卻沒意料這麼快

但是宰俊哥說了，社長也表態了，赫賢是完全知道毒湯的事情的!

難道他不覺得，自己也誤會什麼了嗎?  

伯賢完全沒有要針對赫賢的意思。

「不然你以為呢? 」Kris 正眼也不瞧一下「你就安心地住吧，沒事的」

像是用生命擔保，Kris 堅定地看著赫賢，想要表達些什麼，又吞回肚裡。

「好的 ! 」赫賢露出了招牌微笑，像天使一般

今晚的氣氛算美好的，而伯賢又更感覺到了，所謂團體這個詞。

更精確來說，他們名為夥伴，而自己呢?

罪人一枚。

除了赫賢歸來，今晚還下了場大雨。

難得的，冬雨。

過了幾天，緊張的時刻。

這些天大家都挺緊繃，沒人敢拿練習時間發脾氣或打鬧嘻笑。

孩子們雖然平常野了點，但是該認真的時刻終究知道的。

畢竟誰不是拚死拚活才衝到這邊，要被刷下來也太憋屈。

伯賢刻意忽略得大家冷言冷語，放了滿分力氣練習，無暇去管那些不美好的事。

希望用實力去證明些什麼，希望時間能沖淡所有怨懟，把最終正義還給自己。

這是伯賢唯一想的到的路，獲得認同。

那天很快的到了，乾淨的小房間，社長與幾位理事，還有各位老師，其中包刮了當初選中伯賢的俞永鎮老師。

伯賢心底滔天巨浪襲擊而來，最初的自己每天練習，那些辛苦最後對上永鎮老師的眼睛，他的感恩難以言喻。

我可以的! 要告訴大家這些辛苦沒有白費。伯賢暗忖，加強了所謂勇氣，找到所謂初心。

歌聲一落，全場寧靜的只剩下那些動人的，未來將發光發亮的聲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ch. 9 完)